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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莫一、兩個月前聽到這首歌,當時就很想將此曲放上來分享。

 

  

 

  關於《盜墓筆記》的網路自創曲聽的也不算少,自己卻也只分享過晃兒的〈天真〉。大概是因為關於《盜墓筆記》這部書一直都沒有看完,分享出來自己也覺得有些心虛,因此就儘量避免這一部分的相關分享。

  第一次知道《盜墓筆記》是在高中,當時在學校圖書館內擔任志工。某次整理完書櫃後偶然在別人負責的書櫃看到這部小說,好奇之餘便拿起其中一本看了看簡介......感覺不錯!於是立馬抱了前兩集回家。當時壓根不知道這部小說的受歡迎程度,看完兩集還回去後,才發現架上空無一物,偶爾繞過去看看,也是零零落落的集數,後來實在受不了了,決定動用從來沒用過的圖書預約時才發現,幾乎每一本都被預借了,一次排就排了四五個,於是決定放棄。之後透過一些網路自創曲稍稍了解書裡頭的內容,卻也只是粗淺認識而無深入了解。

  這次因為這一首河圖所唱的〈藏海花‧天葬‧三日靜寂〉,下定決心透過強大的網路及網民,花了一兩個月的時間將整部書看完,除了《盜墓筆記》一、二季,還包括了《藏海花》、《沙海》等。而河圖的這首曲子,則是源於南派三叔應讀者要求,寫出的番外〈藏海花‧三日靜寂〉。

  在看這篇番外的時候,心裡的感觸是很深的,也看到了許多讀者對於這篇番外的感受,不外乎是替小哥感到心疼,虐的讓人想哭。在小哥無欲無求、對一切世事處之淡然的背後,也曾有過這麼一段關於「想」、關於感知;關於不同於佛的從有到無、而是從無到有的情感。如南派三叔所說,那是張起靈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悲痛,而為了記住那片刻的情感,他於是刻下了自己的石像,那個石像即證明了那三天他與這個世界的聯繫及他對這世間哪怕只有那麼一點的眷戀。

  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為什麼在許多最重要的時候,尤其是不知何時才能相見,甚至永遠無法相見的離別,兩人反而會相顧無言、靜默不語呢?因為在那樣的時刻,哪怕是一句話,都有任何留下遺憾的可能。

  如同篇名〈三日靜寂〉,裡頭說到過:「三天,這靜寂的,只有心跳聲和呼吸聲的三天時間,已經是她能做的全部了。」也才會有歌詞中的這句:「三日靜寂變滄海桑田」,無論是張起靈的母親── 女藏醫白瑪,亦或是小哥本人,這三天之於他們,足以抵過許許多多活過的歲月,因為無論什麼事物,都不比感受自身「活著」還要來的真實。

  還是想說,個人真的覺得這首歌曲無論詞曲都寫的非常的好。

  由於故事的背景是在西藏,最一開始的女聲總有種在高原上那樣遼闊、那樣悠遠的感覺。而副歌河圖的高音,也讓人感到飄渺、悠長無邊,再搭上歌詞「你靜靜的送她走遠、走遠」、「你曾停留在她身邊、身邊」,非常的有畫面感。

  而歌詞的部分,相信只要看過此篇番外的人,都能夠感受其中深刻的情感。那樣從無到有的和世間的聯繫及想念,即便痛,也仍舊是美的。

 

《藏海花·天葬·三日靜寂》

策劃:公子無琊
監制:釋子快爛了
作曲編曲:賀鑫_穿越吧蛋炒
作詞:無比
演唱:河圖
後期:Eric.周
海報原畫:Rellitto
美工:柊N_J
書法:NPCCC
特別鳴謝:北辰
所屬專輯:無燼

「張起靈抓著媽媽的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他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情緒,他覺得自己抓著人世間最後一絲自己的痕跡,最後一絲自己願意去想的東西。三日靜寂。」——題記

 

天際皓月 新雪初歇
山川相疊 花海搖曳
人間的面見一面少一面
只依稀是摯愛眉眼

心如磐石 悲喜豈在一念之間
沉默只因世上本沒有諾言
卻有人用一生將你的存在兌現

你靜靜地送她走遠 走遠
她只想看見你不流淚的眼
多年後夢醒時分學會了想念
可那些畫面再未能浮現


深藍的天 血色濃豔
經旗翻卷 鷲鷹低旋
風吹過曠野歌頌著訣別
三日靜寂流淌過千年

心如磐石 悲喜豈在一念之間
沉默只因世上本沒有諾言
卻有人用一生將你的存在兌現

你靜靜地送她走遠 走遠
她只想看見你不流淚的眼
多年後夢醒時分學會了想念
可那些畫面未能浮現

你曾停留在她身邊 身邊
她只觸碰到你猶豫的指尖
石刻被發現還留在記憶背面
卻無人願懂你的眷戀

三日靜寂變滄海桑田

 

------

 

《藏海花‧番外‧三日靜寂》

 

1

 

  屋子裡很暖和,即使是這樣嚴寒的天氣,這裡仍舊能讓人心情平穩的醒來。絲毫沒有寒冷過夜的疲憊。

 

  小喇嘛知道張起靈的功課還沒有做完,他看著他仍舊一早就出門,來到院子裡的那塊石頭面前,毫無目的的敲打著,上師說,這塊石頭最終的形狀,就是張起靈心裡所想的東西。

 

  張起靈需要知道自己是誰,他也需要理解,「想」的概念。

 

  小喇嘛覺得很奇怪,和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天生就被賦予,我需要做些什麼,想些什麼,這樣一種欲望和動機。而這個叫張起靈的人,似乎天生就無法理解這兩點。

 

  如果你不主動去和他交談,他可以發呆整整一整天,自己的師兄們都說張起靈就好像被忘記告知目的地的郵差,但是小喇嘛不這麼認為,小喇嘛覺得,如果郵差不知道目的地,他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因為郵差有把東西送到目的地的想法。而張起靈,就像佛一樣,如果天地間不需要他,他就在哪裡,就連思考的欲望都沒有。

 

  但是上師說張起靈不是佛。

 

  先有了,然後沒有了,才是佛,而生來就沒有欲望的,是石頭。

 

  張起靈需要找到自己的「想」,上師讓他每天淬煉院子裡的那塊石頭,只要他內心有一絲「想」那塊石頭變成什麼樣子。那塊石頭就會出現有意義的形狀。

 

  已經快一年多了,那塊石頭越來越小,仍舊是毫無規則的樣子。

 

  所以張起靈仍舊不能去見那個女人。

 

2

 

  那個女人在寺廟裡的時間,比張起靈還要長很多很多,據說是在花海冰層之下,挖掘出來的。女人並不是陷落在那裡被困死,而是被葬在那個冰封的墓穴裡。

 

  南迦巴瓦裡只有那個背陰的山坑之內,有一片藏花海,那裡的冰層中,有很多的黑影,據說是一個部落的陵墓,只有這個寺廟的喇嘛,才知道那個地方的存在,他今年剛剛十六歲,就在生日那天,被告知了這個祕密,但是他一次都沒有去看過。

 

  只有每年的七月進山,跋涉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到達那個地方。那些黑影都深深的埋在冰層之內,上師們每十年才會進去一次,做的事情他並不知道。到達那個地方的路線,只有最智慧的上師才有資格知道。

 

  十年前,進去的上師,帶出了一具冰封的屍體。他當時只有六歲,他清晰的記得,那個女人的樣子。他聽到上師們的對話,這個女人,並沒有死,但是也並不是活著。

 

  她被安放在一間房間裡,小喇嘛只知道她是一個漂亮的女人,臉色非常白,不像是藏族的膚色,她被抬在毛氈上恭敬的運入房間,整個過程她就像是睡過去一樣,一動都沒有動過。

 

  那個房間,從此之後誰也沒有進去過。

 

  一直到九年後,張起靈來到了這個寺廟,他說出了那個女人的相貌。

 

  但是上師們並沒有讓他見到那個女人。

 

  其中一個上師就說出了讓張起靈留在這裡一年的話:你如一塊石頭一樣,見和不見,都沒有區別。

 

3

 

  「你既然來這裡,找這個叫做白瑪的女人,那麼你內心應該是有想的,為何你到現在什麼都雕不出來呢?」小喇嘛在早課之後,問正在午休的張起靈。

 

  張起靈坐在院子裡,自己鑿下的碎石堆中一塊比較大的石頭上。沒有回答。

 

  小喇嘛已經習慣他這樣的反應了,自顧自說道:「你是從什麼地方,產生要到這裡來的念頭。你就是在什麼地方,開始想的啊。怎麼能說你是塊石頭呢?上師們的想法,真的想不明白。」

 

  張起靈看了看他,不置可否。

 

  他吃了一口糌粑,把東西放到一邊小心的包好,繼續開始敲打石塊。

 

  小喇嘛繼續看著他,一邊一個藍袍的藏人就來到了他的身後。

 

  這個人是廟裡請的工匠,藍袍的工匠是最好的,他們家已經傳到第九代了,手藝還是一樣的好。工匠拍了拍小喇嘛的肩膀,讓他不要打擾張起靈。

 

  「他是漫無目的的走到這裡,然後忽然說出了那個名字。」工匠告訴小喇嘛:「他甚至不知道那是一個名字。」

 

  「您怎麼又到廟裡來了。這裡哪裡有壞了嗎?還是山上又有石頭掉下來了。」

 

  工匠輕聲說道:「上師讓我來,修整那間屋子後面的梁柱和爐子。」

 

  「哪間屋子?」

 

  工匠看了看張起靈,小喇嘛就明白了。他有些疑惑,「上師終於承認他在想了嗎?」

 

  他看著張起靈雕刻出來的,毫無規則的奇怪形狀,這個形狀和一年前剛剛開始的時候,似乎毫無任何的區別。

 

  工匠指了指地上,正午的陽光下,小喇嘛看到了張起靈雕刻的那塊奇怪的石頭的影子,影子竟然是一個人的形狀,就如張起靈剛才坐在石頭上的坐姿。他一定是每天午休的時候,看著自己的影子,然後按照影子開始的第一鑿

 

  小喇嘛笑了,他發自內心的替張起靈開心。

 

  「你修佛修得怎麼樣?」工匠卻似乎有些感慨,他問小喇嘛。

 

  小喇嘛嘿嘿笑笑,不回應。工匠就繼續說道:「很多人都說,女孩子最開始是沒有心的,所以誰也傷害不了她們,於是惡魔派出了男孩子,英俊男子的追逐讓她們有了心,當她們有了心的時候,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變得可以傷害她們了。所以──我們讓一個人有了心,也許是為了能夠更好的傷害他呢。」

 

4

 

  那天晚上,張起靈被帶入了那個封閉了十年的房間,見到了自己的母親。

 

  對於那個時候的他來說,一切仍舊顯得太倉促,而讓他無法理解。

 

  白瑪並沒有完全的甦醒過來,當藏海花的藥性褪去,她離真正的死亡,只有三天的時間。然而她等這三天,已經等了太長的時間。

 

  張起靈並沒有從白瑪的口中得到任何的信息。

 

  他甚至沒有聽到自己母親呼喚自己的哪怕一聲聲音。

 

  他也沒有感覺到,其他人說過的,母親帶給他的,對於這個世界的一絲聯繫。

 

  他唯一感覺到的,是母親緩緩恢復的呼吸,蒼白的臉龐只恢復了輕微的血色,又瞬間轉向荒蕪。

 

  這一切,仍舊顯得太倉促。

 

  白瑪知道這一切嗎?

 

  和她約定的那樣,她從長眠中醒來,已經失去了睜開眼睛的任何機會。但是她知道,當那些喇嘛按照約定讓她醒來的時候,她的兒子一定在她的身邊。

 

  那一定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孩子,感知著人世間的喜怒哀樂,她能夠感覺到兒子的溫暖。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真的來了。

 

  她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只為自己爭取到了這三天時間,雖然不夠,遠遠不夠,她想看到這個孩子成長的所有片段,所有瞬間。但是,三天,這靜寂的,只有心跳聲和呼吸聲的三天時間,已經是她能做的全部了。

 

  張起靈抓著媽媽的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他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情緒,他覺得自己抓著人世間最後一絲自己的痕跡,最後一絲自己願意去想的東西。

 

  沒有人進到這個房間來,沒有任何聲音進到這個房間來。

 

  三日靜寂。

 

  「你不能是一塊石頭,讓你的母親,感覺不到你的存在。」一年前,上師和他說道:「你要學會去想,去想念,你媽媽送給你的第一件也是最後一件禮物,會是你被那些人遮蔽的心。」

 

5

 

  三天之後,張起靈來到了那塊石頭的跟前,他習慣性的拿起鑿子,開始鑿起來。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鑿這個東西,是為了什麼。

 

  他鑿了幾下,忽然發現了自己手裡的鑿子,意識到了自己正在做什麼。幾乎是同時,心中一股難以抵禦的痛苦,湧上了他的心頭。

 

  大雪中,他坐了下來,蜷縮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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