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間的無情推移中,巨星決定在舞台上垂死燃燒…… 一如人們追求華麗的自我毀滅,霎時卻又渴望救贖。」
書衣拿下後會發現,封面的那面底下印著一個大大的A,而另一面則印有大大的B,書裡頭的目錄也是這樣分的,如同卡帶一般。然而,A代表了什麼?B又代表了什麼?書中有這樣的一段句子:「我想知道A到B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A是我們都還在同一個樂團,追同一個女孩。B是現在。」又如同書裡頭過氣的搖滾樂手波斯可的專輯名稱《從A到B》:「正是我想主打的重點:我如何從一個搖滾巨星變成一個沒人鳥的胖屎蛋?別假裝這不是事實。」
這是大學時一位當時的朋友送給我的小說,或許是因為後來的自己較偏好東方文學的緣故,因此這本得了2011年普立茲獎的西方文學小說一直擺在書櫃裡頭,想著要翻卻遲遲沒有翻開。出了社會之後買小說的習慣依舊,看的時間卻少了很多,時常有種「面目可憎」之感。而在這次的二二八連假中,也不知怎麼的,便拿出了這本書,想趁此四天假期讀完它。
整部小說從六0年代到當代,歷經三代人的時空背景,並以最能凸顯青春歲月之感的搖滾樂曲,貫穿並且交錯。
小說是由不同角色及時間點所購成的,不同人物、不同視角、過去未來的跳躍穿梭。故事脈絡主要聚焦在一個名為「燃燒的假陽具」的樂團,以一個既龐大卻也狹隘的搖滾世界作為時間及空間的主軸。角色們包含了樂團成員、樂團成員的家人、助理莎夏,以及他們周遭重要亦或者不太重要的人。在這個搖滾構成的音樂世界、時間上,彼此交集、錯過,又或許他們是錯過的,但透過周遭的人事物,使他們在無意之中有了關聯。而音樂和時間的美妙與殘酷也彰顯於此。書裡的過氣搖滾樂手波斯可說過:「歲月是個惡棍,對吧?」現在擁有的不代表未來不會失去,過去好的不代表未來也會好,反之,過去茫然而無措的在未來卻比誰都清楚自己走在什麼樣的道路上,曾經黯淡的在未來未必不會發光,而我們能夠確定的是,無論怎樣的高潮迭起,最終我們都會垂垂老去、邁向死亡。雖然殘酷,卻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只是在享受(揮霍)青春的當下我們並沒有意識到。
搖滾樂曲象徵著他們最混亂矛盾,卻終究是輝煌的青春年代,然而多年過去,同一首樂曲如今聽來卻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當過去的那些人們因為某個人的老去或者死亡而重新相聚時,在重逢前這段彼此之間的「空白」,就如同搖滾樂曲裡頭有的「接近無聲的東西」、「停頓的片段」。那樣暴戾,卻又那樣溫柔。
「嗨,爹地,〈如鷹飛翔〉的結尾有一段接近無聲的東西,背景出現咻呼聲,我想可能是風,或者時間匆匆流逝的聲音。」
因此在這部小說裡頭,現在、過去、未來的交錯敘述中,我們會感到茫然、無措、悲傷、悔恨,卻終究無能為力。故事裡莎夏曾說過:
「停頓讓你以為歌曲結束。其實歌曲並未真的結束。因此你鬆了一口氣。但是,顯然,所有歌曲都會結束,當它真的結束時,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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